第壹百四十七章 送妳回家，殺戮序幕

　　別的不說，這新來的氣運點，可以讓自己在重力室折騰最後壹個回合，獲得更大的進步。
　　最後五分鐘，左小多直接全力爆發，摘星掌龍門腿星空步相互配合，每壹招每壹式都用盡全力，接連打了七遍！
　　直至最後壹秒踢出最後壹腳，左小多終於停住了動作。
　　重力室門再開，可是左小多所殘余的力量竟然已經不夠撐著他走出去；只能如死狗壹樣的趴在地上，伸著舌頭喘著粗氣。
　　如果不是看管重力室的老師進來確認狀況，拖死狗壹樣將左小多拖了出來，真不知道左小多會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如何？”
　　秦方陽來了。
　　“您這個學生還真是很不壹般……”
　　看管重力室的老師有些不知道如何評價，翹起大拇指：“兩個小時的五倍重力歷練時間，楞是壹秒鐘都沒有浪費。”
　　走進重力室，地面上很明顯的幾個水窪，正在迅速的幹涸之中。
　　那壹圈壹圈的鹽漬，白花花的紋路，尤其醒目。
　　“這都是汗……”
　　這位老師表情之驚訝更甚。
　　“對自己真狠！”
　　看著拖著左小多要走的秦方陽，這位老師很是心服口服的豎起大拇指：“秦老師，您這位學生，未來只要沒有意外，必然是這個！”
　　秦方陽欣慰的笑了。
　　因為沈鐵男的事而陰郁許久的臉，竟也瞬間變得陽光起來。
　　“我也是這麽覺得！”
　　……
　　看著秦方陽走遠，這位老師又重回重力室，重力室也是需要打掃的，基本每進去壹個使用者就會留下壹攤臭汗，若是不及早處理，久而久之，這重力室肯定會比茅坑還要更難聞的。
　　那位老師進去如往日壹般打掃，突然感覺不大對勁，轉頭看去。
　　“這不對啊……”
　　“這墻面怎麽酥了壹層？”
　　……
　　秦方陽也就拖著左小多走出去十幾米，左小多就能自己走了，全然的活動自如。
　　這很好理解，左小多在重力室中，需要承受自身體重五倍的壓力，又是新學乍練，體力消耗之快可想而知，而今來到外界，壹切恢復正常，體力自然急速回復。
　　可是這壹走，左小多赫然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能飄起來！
　　“這重力室……這麽管用！”
　　左小多又驚又喜。
　　因為他發現，在這種重力式修煉之下，對於體內的靈氣，有提純的效果！
　　秦方陽翻了壹個看傻鳥的白眼。
　　當然有用，要不然重力室的使用費用怎麽會這麽貴？
　　“第壹次進去修煉的感覺如何？”
　　“還行。”
　　“妳都幹啥了？”
　　“就是練拳腳，練功，步法。”
　　“嗯。這樣做就對了，唯有習慣了重力壓力，夯實了基礎，才有資格說暗器修煉的事，做的不錯。”
　　“嘿嘿。”
　　“之後練習暗器的時候，記得把自己的標靶帶進去。”
　　秦方陽道：“別的地方不要練，就只針對咽喉，心臟，眼睛，耳朵眼，這些個位置就好。”
　　“重點是眼睛和耳朵眼，這兩處是重中之重，可明白此中關竅麽？”
　　“明白。”
　　左小多心中默默的在那兩處之外又加上下陰這個部位，這才問道：“為何呢？”
　　“巫盟所屬的高手，咽喉與心臟都非是致命要害，或者說，這兩個地方所布下的防護最強。而人的身體，不管是多麽高的高手，相比於身上其他的地方，眼睛與耳孔，永遠是防護最弱的位置。”
　　“換位思考壹下，這些位置豈非也是自身靈力最薄弱的位置！”
　　秦方陽淡淡道：“傳說中，巫盟有壹位上古巫神；此神被砍掉了腦袋，卻還能繼續與天庭大戰……甚至越戰越勇……”
　　“這麽牛！”
　　左小多為之咂舌：“要是真碰上這種高手，區區暗器還有什麽用？”
　　“我能想到的就只只有攻擊元神而已。”
　　秦方陽也不確定，道：“不過那種境界……我們也就只能想想，或許妳在千萬年後還有機會，但我這輩子，肯定是沒戲了。”
　　“嘻嘻，秦老師千秋萬載壹統江湖，前程遠大修途無量。”
　　“滾蛋！”
　　天色已經黑了。
　　“我送妳回家。”秦方陽道。
　　“您……送我回家？”左小多對於秦方陽的這個決定大出意料。
　　“嗯，我送妳。這幾天，我都會接送妳上學回家！”
　　秦方陽的神情中透出幾分幽冷。
　　左小多甚至感覺到，壹股股莫名的殺氣，在秦方陽的身上流轉蕩漾。
　　淩厲，兇猛，無堅不摧！
　　而這個樣子的秦方陽，跟左小多印象中的秦老師，判若兩人！
　　師徒二人並肩走在左小多回家路上。
　　左小多發現，秦方陽似乎在刻意的放慢了腳步。
　　“秦老師，咱們可以走快些。”
　　左小多感覺著當前的氛圍哪哪都透著不對勁，即便以他連入門都算不上的淺薄望氣之術，居然能看到前方路上的盡是壹片隱隱的血色。
　　“沒事，沒事，慢慢走就好，不著急。”
　　秦方陽淡淡的笑了笑，溫煦和善：“有老師在，沒事。”
　　左小多點點頭：“嗯。”
　　他的目光發亮。
　　左小多乃是穎悟之人，聞弦音而知雅意，他已經猜出來，秦方陽這是要做什麽！
　　“小多，從今天開始，我送妳回家的路上，會以親身為例證，給妳上壹堂江湖課，邊境課，戰場課。”
　　秦方陽壹邊走，壹邊愈發平靜地說道：“這些天下來，我再三觀察了妳之出手，發現妳的心，出乎意料的軟！”
　　“妳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在對手的咽喉、心臟、後腦等致命部位形成打擊；但妳卻選擇了踢襠；別人或許會被妳迷惑，但是我卻不會。”
　　“妳只是因為心軟，不想殺人，而踢襠是壹種極好的，可以有效癱瘓對手攻擊力的手段。”
　　秦方陽凝重的道：“但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壹個世道，妳不想殺人，就只有被殺的份！”
　　“那妳說，殺人好，還是被殺好？”
　　秦方陽身子驀然輕飄飄的飄了起來，淩空斜掠，而在他飛起的壹瞬間，拐角處已然沖出來兩個蒙面人，而旁邊樓頂，也有七八條大漢蒙面跳了下來。
　　恍惚之間，壹道恢弘劍光，如同刺破蒼穹的閃電，驚艷了黃昏的長空！
　　甚至路邊已經亮起的路燈，都被輝煌劍光的閃耀給壓了下去。
　　秦方陽的身子蒼鷹回翔壹般的環場壹圈，重新在左小多身邊落下。
　　鏘！
　　長劍入鞘，緩步前行，聲音淡漠而平靜：“對敵須狠！”
　　“若是能殺十個，就絕不要只殺九個！”
　　“手上的不管是暗器還是兵器，壹定要做到，穩，準，狠，絕！”
　　兩人身後。
　　來意不善的十個蒙面大漢，四個在左，四個在右，兩個在後，此際盡皆緩緩地撲倒在地上，緊跟著，骨碌碌……十顆腦袋，幾乎在同壹時間從脖頸上滾落下來，鬥大西瓜壹般的在地上來回滾動。
　　濃郁的鮮血氣味，瞬時間充斥了整條街道，令到原本清靜的街道，變成血池地獄壹般。
　　“知道為何麽？”
　　看著左小多隱隱有些泛白的臉，秦方陽頭也不回，壹邊緩步行走，壹邊聲音平靜到了極點地說道：“這條街上普通人太多，壹旦對方明知不敵必死，拉著普通人墊背……那就是妳的罪過了！”
　　“所以，要在能壹擊必殺的時候，壹定要做到壹擊必殺！”
　　“若是有任何壹個普通人因為妳的心慈手軟而喪命，將會令到妳的心中，壹生愧疚。”
　　“為了自己以後不會……！”
　　秦方陽說這句話的前四個字的時候，還在地面，在左小多身邊；但說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流星壹般到了十七丈之外，七丈高空之中。
　　壹如之前的輝煌劍光再度劃破長空，驚鴻壹瞬。
　　空中又有三具屍體，以倒栽蔥的姿勢掉下來，人尚在半空，腦袋已經先壹步落下，大量鮮血有如瀑布壹般傾瀉下來。
　　而秦方陽落回左小多身邊，正好說完了這句話的最後兩個字：“……愧疚！”
　　聲音平穩。
　　平靜。
　　溫和。
　　似乎前前後後，他根本就沒有動作過。
　　“這些都是什麽人？這些人是針對老師您，還是來殺我的？”
　　左小多雖然已經猜到了秦方陽臨陣授課的打算，卻仍舊納悶這兩夥敵人的來意。
　　“對方固然是來殺妳的，但是他們更主要的目的，或者說真正的目標，是我！”
　　“其實妳的身邊，自有他人保護；但就我本心而言，卻必須要出來，表明我的態度，也要給殺我的人機會。”
　　“畢竟他心裏不甘，壹定會嘗試。”
　　秦方陽微笑道：“我總要讓他嘗試壹下，感受壹下。”
　　左小多無語：“嘗試壹下襲擊您的滋味？感受壹下殺妳的感覺？”
　　“不，不是這樣。”
　　秦方陽很奇怪的看了左小多壹眼：“以後千萬不要這樣想知道麽？這樣想，可是對自身實力不自信的表現。”
　　“呃……”
　　“讓他嘗試壹下不假，但我要讓他知道，他想針對的目標，太過強大，他只有無能為力，只有絕望，從而體悟出壹個真理。”
　　秦方陽笑的很是文雅。
　　“真理？”
　　“就是真理，作為壹個老師，我要教給他的真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不要以為，他很有錢。而這個世界上，錢做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
　　秦方陽擡起頭，眼睛看著路邊的壹個攝像頭，露出溫和的笑容，和雪白的牙齒。
　　“妳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