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禍臨頭

　　演唱會剛開始不久，我們就遭受到了風神的攻擊。
　　雖然我早料到元妖壹定不會束手待斃，但還是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來阻止我們。
　　風神把自己夾到自己制造的龍卷風裏，以時速不低於50公裏的速度向體育場進發。
　　小慧分析道：“風神的龍卷風就是壹個等腰三角形，他自己在中高線上，勢力範圍最大的部分就是三角形的兩個腰。”她問張泰偉，“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老高匯報道：“這股風已經快出城鄉結合部，好象是奔著小石林廣場去了。”
　　“小石林廣場？”張泰偉看著本市地圖道：“似乎跟體育場不是壹條直線，他去那裏幹什麽？”
　　這時有人報告我們：“其他國家領導人已經同意把全球直播提前到10分鐘以後。”
　　阿破道：“這小子繞壹通彎路，然後再來體育場，說不定到時候元妖早就嗝屁了。”
　　小慧托著下巴道：“我也在奇怪這壹點，他似乎是趕不上趟了。難道這壹招只是元妖在聲東擊西？”
　　這時老高道：“報告，這回可以確定了，那股風確實是朝著小石林的方向去了。”
　　小慧神色微變，搶過對講機道：“妳粗略計算壹下，他到達小石林需要多長時間？”
　　老高道：“20分鐘左右。”
　　阿破拍手道：“看來這孫子是暈了頭了。”
　　不想小慧臉色更加凝重：“錯了！是我算錯了！”
　　我忙問：“怎麽了？”
　　小慧有些焦急道：“風神想到達演唱會現場也許半個小時不行，可是我算錯了壹點——他根本就不需要來現場，至少他已經想出了壹個不用來的理由。”
　　無雙道：“說明白點。”
　　小慧卻顧不上理會任何人，大聲跟張泰偉道：“妳有沒有辦法在20分鐘之內把小石林拆除掉？”
　　張泰偉疑惑道：“啊？”
　　小慧堅決地重復了壹遍：“20分鐘之內，把小石林拆除幹凈！”
　　張泰偉知道情況緊急，也不細問，凝神想了片刻立刻開始部署，然後才對小慧說：“困難不小，我們的工程部隊要趕過去也得20分左右，好在按這會的路況大概能節省壹半時間，可是妳要知道，這活可不是幾分鐘就能幹完的。”
　　小慧點頭道：“這本來就是壹場搶時間的戰役。”
　　張泰偉這才問：“現在能說原因了吧？”
　　小慧道：“我壹相情願地認為風神要對我們攻擊必須得到達演唱會現場，可是從他的路線上看，也許半個小時之後體育場已經被夷為平地。妳們告訴我小石林裏有什麽？”
　　阿破道：“那還用說，石頭唄。”
　　小石林是本市新建的景區廣場，裏面全是形狀各異的怪石，占地面積大概有壹個足球場那麽大。
　　小慧道：“對，石頭！風神利用龍卷風把這些石頭卷進他的風裏，就相當於擁有了無數的炮彈，接下來，他根本不用離我們太近，就可以對我們發起毀滅性的打擊。”
　　阿破道：“那是怎麽回事？”
　　李返道：“利用離心力和慣性？”
　　小慧道：“是的，石頭在風裏高速旋轉，風神只要調整方向，瞬間止住風勢，那些石頭就會像導彈壹樣對體育場進行精確打擊，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丟丟石壹樣。”小慧在地上畫了兩個點，壹個代表風神，另壹個代表我們所在的體育場。
　　“風神在小石林汲取炮彈，然後……”小慧在地上劃出無數條亂線，蓋在體育場上……
　　我倒吸了壹口冷氣道：“這麽說，光是拆掉小石林還不行，必須把那些石頭都清理掉。”
　　張泰偉皺眉道：“這可難了。”
　　李返道：“不想看飛來峰表演就必須做到。”
　　小慧道：“除了妳們的工程部隊，小石林附近還有什麽可以調動的政府力量？”
　　“政府力量？”張泰偉思索著。
　　“其實是不是政府力量不要緊，重要的是有和軍隊壹樣強硬的素質，能在短時間裏調動集結，還得具備雷霆手段。”
　　張泰偉眼神壹閃，喃喃道：“妳這麽壹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我們忙問：“真有？”
　　張泰偉遲疑了片刻，眼望天空搖擺不定道：“難道真的要出動他們了嗎——可是他們並不隸屬於我們軍方，而且壹直以來也沒什麽合作，我恐怕這樣的事情他們不肯出面。”
　　我興奮道：“妳說的是什麽神秘力量？龍組？六處？”
　　張泰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拿起電話，我們的耳朵也跟著壹起豎了起來。
　　只聽張泰偉對著電話壹字壹句道：“給我打電話到拆遷辦，要他們配合清理小石林！”
　　我們：“……”
　　小慧接著道：“就算小石林被成功清除還是不夠，這壹路上有那麽多鋼筋水泥的建築，風神還是能利用它們。”
　　無雙道：“那有什麽辦法？”
　　張泰偉也道：“要把它們都拆除掉顯然是不現實的。”
　　小慧道：“不用，據我計算風神這次的進攻也是很耗力氣的，而且他的力量消耗是用面積來算的，也就是說被他卷進風裏的東西消耗掉的力量是相同的，不管這些東西是石頭還是——棉花。”
　　張泰偉眼睛壹亮：“棉花？”
　　“對，不存在密度問題，壹斤棉花雖然和壹斤石頭壹樣重，但是在這裏壹斤棉花絕對能消耗掉他更多的力量，他的龍卷風裏存儲空間是壹定的，所以我們只要把他剩下的空間塞滿，他就會成為強弩之末。”
　　張泰偉郁悶道：“可是我從哪找那麽多棉花來？”
　　小慧道：“想想辦法。”
　　“我們軍區的棉被倒是有不少，可是應該不夠。”
　　無雙道：“商場裏呢？現在正是換季，棉被、羽絨服、大衣應該有不少。”
　　張泰偉攤手：“妳要我怎麽跟人家解釋？我們解放軍的傳統是不拿群眾壹針壹線！”
　　阿破無所謂道：“拆遷辦已經出動了，城管大隊還會遠嗎？我看索性壹不做二不休，讓他們征集去！”
　　這回輪到張泰偉無語。
　　其實方針對策壹旦制定，實施起來難度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尤其是今天。這回小綠演唱會影響巨大，世界關註，軍方和各個方面都是嚴陣以待，人手和物資準備充分。工程部隊比預計還先到達小石林，不過他們到了那裏之後才發現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大壹部分身份不明但裝備精良的人，推土機和吊車已經運作上了——就是在這次行動中，讓很多國家認識到了中國的壹支神秘力量，他們反應速度快，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專業素質強，下手狠，臉皮厚，軍令如山，不達目的死不休，他們的番號是：chaiqianban——
　　至於棉花，暫時動用了兩個大型商場的所有庫存，這些堆積如山的棉制品被拆開，雪白的棉絮和羽毛累積高達數十米，全部堆放在龍卷風推進的前方。
　　通過視頻，我們觀看了風神席卷的全過程，因為在小石林撲了壹個空，風神明顯加快了推進的速度，但是不論他選擇從哪裏前進，都有海量的障礙物擋在眼前，無數的軍用卡車在他四面八方傾倒棉制品。
　　風神在起初的錯愕之後顯然就迷失了方向，他左突右沖全都碰在了棉壁上，此刻龍卷風的風柱已高達百米，嗚嗚作響，壹望可怖。厚重的棉墻甫壹碰上風壁，先是被極速旋轉的風柱打得四散崩飛，既而那些亂飛的棉絮就被卷進風中，上下飄搖劃著圓圈升到風柱的頂子上去，遠遠望去，就像法廊門前的旋轉廣告燈壹樣，壹時極為壯觀。
　　在風神糊裏糊塗又前進了將近10公裏後，新的問題來了：我們的棉花告磬，雖然軍方抽調來了海量的物資，但顯然還是經不起風神這樣的席卷速度，有句話叫風馳電掣，跟風比速度結果壹定不會圓滿。
　　張泰偉道：“預計還能支持多長時間？”
　　老高道：“樂觀估計，10分鐘！”
　　“照這樣下去，演唱會現場必須轉移。”
　　我們相互看看，又朝氣氛正高漲的會場看了壹眼，異口同聲道：“要說妳去說。”
　　張泰偉頓時氣餒，在這個時刻讓小綠的歌迷們離開會場，無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反正我肯定是不去。
　　張泰偉嘆了口氣，大聲問老高：“還有什麽應急辦法？”
　　老高道：“我已經讓戰士們把過冬的棉衣都搬來了。”
　　這時候風神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高入雲端的旋風像只恐怖的巨大陀螺壹樣，極度高速的旋轉使它看上去像是靜止的壹樣，在它的頂端，已經吸滿了白花花的棉絮。
　　小慧的計算是沒錯的，在這種威力的龍卷風下，石頭和棉花在重量上是無足輕重的，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不管用什麽東西都好，迅速地填滿它的內部，此刻的龍卷風就像是壹只水杯，我們要趕在它扣過來之前把它倒滿。
　　壹幹人聚精會神地盯著即時錄象，就聽葉子輕輕說了壹句：
　　“各位，擡頭。”
　　我愕然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雲層裏，壹團巨大的旋渦隱約可見——風神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