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電影

張新月只想著看電影的事情，卻把電影院的氛圍給忘了考慮了。
周圍成雙入對的不是情侶，也是閨蜜，她和林陽嘉算的上是什麽。
知曉林陽嘉喜歡自己時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曖昧，長大的煩惱真多，明明都是朋友，她卻有了不該想的非分之想。
如果只是對秦深這麽想，也就算了。
她此刻和林陽嘉坐在昏暗的電影院裏，感覺心跳都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
電影片尾進入了渲染部分，鄰座的女孩在抹眼淚，張新月偷偷把濕膩的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回頭看林陽嘉。
他專註地看向電影熒幕，高聳的鼻梁，刀削般的側臉。
她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女生因為林和秦誰帥而大打出手。
林陽嘉的帥裏摻了些痞，秦深的帥裏摻了些儒。
“看我幹嘛？我又不會哭。”
她的視線太專註了，被他發現了。
張新月擠出個笑容，遞了張紙巾過去：“誰知道妳，看個小說都流眼淚。”
林陽嘉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邊帶了帶，湊近她：“再說以前的破事，我捶死妳。”
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老是要用這麽曖昧的姿勢。
張新月有些緊張，手輕輕抖動，腦子裏空白了瞬，不滿地嘀咕了句：“妳有暴力傾向吧。”
林陽嘉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她抽了抽手腕，他繼續收緊，僵持了會，她聽到了林陽嘉的聲音：“被感動的愛情，算是愛情嗎？”
她感覺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些，他靠回了座椅上，繼續看電影，只是沒完全松開她的手腕。
給人壹種錯覺，他們是在牽手。
她輕輕松了口氣，心思已沒有辦法完全回到電影上了。
電影結束，林陽嘉給出了影片的評論——
做壹只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
傍晚，張新月躺在沙發上摩挲著手腕。
林陽嘉的手很漂亮，他明明是彈鋼琴的料，非要去打搏擊。
她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傷痕。
媽媽正在做飯，就看到她風風火火進了房間，又匆忙出了門。
只聽到人吆喝了聲——
“我出去下，很快就回來。”
媽媽從廚房出來，人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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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店買好藥膏，她躊躇了會。
明明可以點外賣的，為什麽非要自己下來買啊。
在林陽嘉的樓下徘徊了會，秦深剛好從北門回來，喊了她壹聲。
她下意識地藏起了藥盒，跟他打了招呼。
秦深擡眸看了眼單元樓號，試探性地問她是不是找林陽嘉。
她搖頭。
她也說不清楚為何會變得不夠誠實，害怕秦深會誤會。
她和林的關系壹直很好，買藥這種事，情理之中，就算是告訴秦，秦應該也可以理解。
她無法直觀地去面對自己的心，那是貪婪在作祟，她必須承認，她享受在兩個竹馬之間備受關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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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新月被秦深送到了樓下，臨別時他說家裏沒人做飯，如果她有時間的話可以先去吃個飯，再去看電影。
她想到了林陽嘉的影評，這電影並沒有太好看。
但是能和秦深看電影，壹定是不錯的感受。
她說上去換個鞋。
秦深這才註意到她把居家拖鞋穿出了門。
被他註視著，她小巧的腳指頭不好意思地動了動，嘻嘻笑了：“我剛出門太急了。”
“嗯。”秦深沒有深究，“妳先回去換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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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新月剛到家，赤著腳往臥室走，邊走邊說：“晚上不在家吃了，秦深爸媽不在，讓我陪他吃飯。”
媽媽沒聽太清楚，只聽到陪他吃飯，以為是林陽嘉。
媽媽跟著張新月進了房間：“妳是在跟嘉嘉談戀愛嗎？”
張新月瞠目：“怎麽可能？！”
“中午不是去看吃飯看電影了嗎，怎麽晚上還要壹起吃飯？”
“不是啦，是秦深，剛才我下樓剛好碰上他了，我們不是說壹起去看電影的嘛，他中午沒時間。現在回來了，他家沒人做飯，我跟他出去吃點。”
提起是秦深，媽媽沒再追問關於林陽嘉的事了，說道：“出去吃什麽，外面的菜不幹凈又不好吃，妳讓他過來家裏，吃完我送妳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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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媽媽送自己和暗戀對象去電影院是什麽感受。
張新月的手心在出汗，心跳也在加快。
褲子口袋裏還塞著給林陽嘉買的藥。
秦深兌換好電影票後，問她要不要去夾娃娃。
電影院的偏廳擺放著十幾臺娃娃機，張新月搖了搖頭，尷尬地說：“我就沒夾到過。”
林陽嘉和她花了100塊錢，只夾到了個鑰匙串，還是奇醜無比的鑰匙串，兩人來回推脫著不要，最後還是被林陽嘉收了起來。
秦深饒有興趣地過去，晃動了下搖桿，轉頭看向張新月：“妳經常和林陽嘉出去玩嗎？”
經常嗎？
不能算的上是經常吧。
只是林陽嘉有錢又大方，偶爾帶狗去寵物店的時候，他們會閑逛會。
“沒吧，他養的那個狗有時候打疫苗，我們會去萬達逛逛。”
秦深走到購幣機前掃碼，睫毛的陰翳落下，有些陰郁的美。
劈裏啪啦的幣從購幣機裏落下，他把小籃子遞到她手裏，忽然問：“那個狗妳們還在壹起養嗎？”
她錯愕了下，不算是壹起養著，基本都在林陽嘉家裏。
她只是出了力，錢都是林陽嘉在出。
沒想到秦深會關心這些事，她抿了抿唇：“林陽嘉在養，我只是偶爾出點力。”
“嗯。”秦深拿起了籃子裏的幣，停在了娃娃機面前，“我也沒有夾到過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