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準備

夜裏季臨欽是不能回去了，原本想叫個人把紀三送回去，她沒肯，只好讓人在自己營裏搭了個帳篷安頓壹下。
夜裏紀三睡不著，抱著季臨欽聊天：“三十個人打他們壹百二十個人，這也太不公平了。”
季臨欽閉著眼，手順了順她的頭發：“我們的實戰經驗更豐富，戰鬥素質更高，這才是不公平。”
紀三切了壹聲：“這麽不公平還要搞這個？”
“儲備力量和壹線展露各自擅長的地方，交換經驗，很有必要。”
紀三兒不太懂這些復雜的，又問道：“我剛剛看了眼名單，這次318參加的人怎麽都沒見過，練新人嗎？那些老的呢？”
說到這個，季臨欽睜開眼，盯著暗角沈默了好壹陣。
翻了個身說：“部隊更新換代很正常的，他們都分配到別的地方去了。”
紀三圈上他的腰：“妳別背對著我。”
季臨欽笑了壹下，轉身抱著她，又在她唇上挨了幾下，她這才滿意。
“這次妳為什麽不參加？”
季臨欽說：“這是上面領導安排的，我只是服從命令。”
紀三兒不爽，從他懷裏掙開，坐起來。
季臨欽也坐起，問她怎麽了。
她情緒沒來由的起伏大，眼睛蓄著淚，在黑暗裏也晶亮：“妳沒發現嗎，妳最近就愛拿打諢話來敷衍我。”
季臨欽輕笑著說：“這些都是軍事機密，要跟妳說了”手指點上她的眉心，“妳有幾顆腦袋夠挨槍子兒的？”
紀三兀自別扭了壹陣。然後仰頭，伸舌，將他點在眉心的那根手指裹進嘴裏，輕輕地吮。
“妳真沒敷衍我？”含糊不清地。紀三兒總覺得他心裏藏了好些事。
季臨欽嗯壹聲，指尖繞著她的舌尖逗了壹會兒，濕熱的口腔纏地他心燥，收回手：“我出去抽根煙。”
紀三兒坐他腿上，身子前傾去夠他的外套，掏出煙盒：“就在這抽。”
“不嗆嗎？”
“我都習慣了。”
紀三取出支煙叼在嘴裏，撥動打火機，火光印出她精致的眉眼，最後聚成猩紅壹點。
她沒將煙遞給季臨欽，而是吸了壹口，含在嘴裏，湊近，鼻尖抵著他的，緩緩呼出，渡給他。
這壹口煙混著似有似無的曖昧格外嗆口辛辣，煙霧上頭，壹下熏得腦袋昏沈。
季臨欽垂著眼，貼上她的唇，輕輕蹭了壹陣，小舌頭帶著濕潤壹下壹下舔他的唇，他才張開嘴，迎接她侵入。
安靜地只剩兩人微重的喘息和唇齒間糾纏的聲音。
糾纏壹陣，壹聲清脆的巴掌聲，季臨欽打了壹下她不安分的屁股：“不許發情，不許蹭我。”
紀三笑壹聲，拿起煙又渡了壹口給他。
壹根煙，渡兩人的口，抽了壹半，燒了壹半。
“讓妳回去妳不回去，現在也不睡，明天壹早被鬧醒，別又發脾氣。”
她哼壹聲：“不會的，發脾氣能怎麽樣，妳還能慣著我不成？”
屁股上又挨了壹下：“要是所有人都慣著妳，妳不得無法無天？”
“所以我就聽妳的話。”
季臨欽心被她嬌嬌軟軟的語氣浸得軟，又嘆了口氣，挺無奈地：“打算著什麽呢？”
紀三兒樂呵呵：“我真不能參加嗎？剛剛那個連盛還來找我，說他能帶我玩。”
季臨欽沈默了壹陣：“沒妳想象中的那麽好玩，妳要是碰上對方的人，直接狠手摔妳，要是中壹槍，身上淤青半個月都消不掉。晚上也只能睡野地山洞，妳能受得了？”
“可以的，妳在就行。”
季臨欽沒有馬上應下，紀三兒就趴在他身上不動。
耐不住她磨，最後還是順了她的意：“到時候不準亂跑，在邊上安分看著。”
她說：“我不會給妳拖後腿的。”
說完，伸手解開他的褲子，握住因為剛剛纏綿的吻而半硬不軟的東西，正想低頭，被季臨欽捏住下巴：“怎麽突然這樣？”
紀三兒有點懵：“不用嗎？我給妳含壹含。”
季臨欽又突然心痛，將她撈起來：“用不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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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壹早，被各種聲音吵醒，瞧了眼時間，居然也睡到了六點。
季臨欽已經不在了。也對，要是被人看見他從她的帳篷裏出來，這事兒就挺難說清的。
有人給她送了套衣服，讓她換上再去射擊場找季臨欽。
這會兒已經能聽見山野間的槍聲了，林裏受驚的鳥都在到處竄逃。
紀三兒去了射擊場，遠遠就看見壹身勁裝的季臨欽，正拿著壹把手槍，對著五十米外的靶子連續射擊。
迷彩野戰服，褲腿上綁帶的兜，用來裝槍和刀；黑色皮帶束著，寬肩窄腰；軍靴，勁道十足！紀三兒在壹邊看得挪不動腳，這壹身迷人的野性，很叫人流連忘返。
季臨欽早註意到邊上的人了，等壹匣子彈打完，槍用稱了手才看向她：“來。”
紀三兒小跑著過去，站到他身邊，眼瞧著他壹手換下空彈匣，又熟練利落地換上壹匣滿的，握著槍頭遞給她：“還會用槍嗎？”
紀三兒點點頭，接過槍。手槍不沈，她也只能拿的動這個。
她壹個新手沒法像他那樣壹手舉著，只能老老實實地壹手握著槍，壹手在手底下拖著。
季臨欽在邊上給她調整動作……
手不能伸太直，後坐力大，搞不好關節會受傷。槍舉至與視線平行，為了安全起見，她只能準備好了再打開保險。
“砰”壹槍，完美脫靶……
季臨欽沒笑她，讓她多試幾次。
有了些手感以後命中率在普通人堆裏還算說得過去，扔戰場上就活不過五秒。
練了壹會兒，季臨欽讓她把所有裝備都穿戴上，他去指揮部又交代了些事。
“妳就跟著她瞎鬧。”
陳峰兩手叉著腰，臉色不太好。來回踱了幾步，又說：“先不說妳的身體情況，妳回來才多久，戰後心理幹預都沒安排上，又要參與這種程度的戰事模擬……”
“出問題了怎麽辦！”
“我有分寸。”季臨欽說。
陳峰仿佛沒聽到：“還有三火，妳們倆任何壹個出問題了我都沒法跟老軍長交代！”
“她堅持不了多久的。”
三火那種想壹出是壹出的性子，路上看到幾只蟲她就沒興趣了。
陳峰沈默了壹陣，這話他倒是認可……
想想三火最後最壞也就受點傷，問題大的還是季臨欽。
季臨欽又重復了壹句：“我有分寸。”
陳峰看著他，他也算看著季臨欽長大的，他的能力和性子都了解，他是真有分寸，也是真有主見，說壹不二的。
兩家人這麽好，要是拿身份來壓他，難免傷和氣。
最後犟不過這頭驢，擺了擺手，讓他萬事小心就行。
季臨欽回來時紀三兒已經穿上了整套的作戰服，有點沈也有點悶；身上的武器就壹把手槍和壹把最輕巧的匕首。
瞄了壹眼身前的季臨欽，他身上也看不出來藏了多少寶貝。
季臨欽給她將背心收緊，帽子帶好，交代著註意事項：“就跟在我身後，咱們的人穿得是我們這身衣服，郭旅的人穿的是深綠，臉上也沒抹彩泥。只要碰上對方的人，就立馬舉手投降，他們不會打妳。”
從頭到腳檢查了壹遍，又走去壹邊拿來了幾盒彩泥。
紀三兒臉壹垮：“壹定得抹這個嗎？”
“嗯。”季臨欽應壹聲，指尖上沾了點，綠油油的東西抹到她臉上，“到那場子裏，誰還在意妳好不好看。這個能防防蚊蟲，讓妳少遭點罪。”
紀三兒也沾了點，擡手在他額頭上畫了壹道，嘴裏還念叨：“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