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順利入夢

　　最後白雪公主還是婉拒了於生給她找個吸管或者紙杯接著的建議，選擇了直接上去壹口。
　　「有壹說壹，這場面看著是有點不對勁，」艾琳在壹旁看著這場景品頭論足，「沾了三分獵奇七分變態，剩下九十分看著都像在搞什麼不可見人的邪惡儀式——白雪公主妳再來個單膝下跪效忠的姿勢，周圍隨便點幾根蠟燭，我就可以直接給妳們拍照舉報到特勤局了……」
　　「少說兩句沒人拿妳當啞巴，」於生瞥了這個嗶嗶姬壹眼，然後猶豫了兩三秒，終於忍不住又對還在使勁嘬的白雪公主提醒道，「那什麼……稍微嘬點就行，不用照著飽了喝，我胳膊已經有點涼了……」
　　白雪公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於生的胳膊放下，擦了擦嘴角的「火龍果汁」壹臉尷尬地開口：「抱歉，妳們也沒跟我說需要多少啊，我擔心儀式不生效。」
　　於生擡起手吹了吹傷口，心說這姑娘看著瘦小勁兒還真大——然後旁邊的胡貍便把手伸了過來，開始給他治療這小小的傷口。
　　妖狐少女看上去挺高興，她終於抓住壹次機會給自己的恩公放治療術了。
　　「然後呢？」白雪公主砸了咂嘴，慢慢適應著口腔裏殘留的血腥氣，壹臉好奇地問道，「我還需要做什麼？」
　　「結束了，剩下的就等著就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於生擺了擺手，「這個『儀式』就這麼簡單。」
　　白雪公主將信將疑地聽著，眉頭微皺：「也就是說，如果我今晚在噩夢中陷入不利，就會進入妳們剛才提到的那個『荒原』了？」
　　「理論上是這樣。」
　　「哦。」
　　瘦小的女孩又詢問了壹些關於「荒原」的細節問題，跟小紅帽確認了許多遍流程，這才好像終於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對方離開之後，小紅帽才將視線轉回到於生壹行人身上：「接下來呢？妳們有什麼安排？」
　　「妳們孤兒院熄燈是幾點？」於生隨口問道。
　　「還有壹個半小時，」小紅帽回答，「今天晚上我和白雪公主都不需要值夜，所以我們會和其他孩子壹起在熄燈之後入睡。」
　　「壹個半小時……」於生想了想，很快作出決定，「行吧，那我直接回家睡覺，看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
　　壹邊說著，他壹邊拿出手機跟特勤局報了個備，便隨手打開了通往梧桐路66號的大門：「提前晚安，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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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虛幻搖曳的帷幕迅速消退，腳踏實地的感覺隨之傳來，於生在夢境中睜開眼睛，看到那片壹望無際的灰暗荒原在眼前延伸出去，霧蒙蒙陰沈沈的天空壹如既往地籠罩著這個地方，整個世界安寧，平靜。
　　稍微定了定神之後，他轉頭看向身旁。
　　胡貍的身影也浮現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以油畫形態漂浮在半空的艾琳。
　　「有壹說壹，妳這個『夢境引導』的能力還真挺好用，」於生看著漂浮在半空的人偶小姐，由衷地誇獎了壹聲，「還能順便把胡貍也拉進這地方。」
　　艾琳飄在半空嘚瑟地挺起胸，但嘴上還是故作矜持：「沒什麼厲害的，反正都是入夢，很簡單的啦。」
　　胡貍則好奇地伸出手，戳了戳油畫形態的人偶。
　　「把人封在畫中，倒是有趣的手段——艾琳妳在這種情況下真的鉆不出來嗎？」
　　「別戳，別戳！妳手怎麼這麼欠呢，」艾琳被胡貍戳得在半空轉圈，不滿地嚷嚷著，「我都跟妳說了我在夢境狀態的時候是壹幅畫，妳還非要提這個！」
　　「這裏只有我們，」於生則沒有在意胡貍和人偶之間的友好互動，而是擡頭眺望了壹下遠方，「看樣子小紅帽和白雪公主還沒陷入噩夢。」
　　艾琳壹手抵著下巴：「也可能今天晚上她們運氣好，少有地能睡個好覺。」
　　於生輕輕點了點頭：「但願吧。」
　　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遠方，眺望著這片荒原上的風景。
　　「恩公妳在看什麼？」胡貍在壹旁好奇地問道。
　　「我壹直很在意這個地方，」於生隨口說道，「我很好奇這裏到底是哪，好奇它的存在是個什麼性質，它跟我又有什麼關聯——說真的，我對這裏的了解相當少，以至於我都覺得就這麼把這裏當成『童話』孩子們的避難所都有點莽撞，這也就是沒得選了，否則我真應該多花些時間，把這裏調查清楚。」
　　說到這，他的目光又不由得放到了遠方的那座小丘上。
　　在這片壹望無際的開闊荒原上，那座始終位於視線中的小丘是這裏唯壹稱得上「風景」的事物。
　　「我最好奇的就是那座『山』。」
　　「那座山？」胡貍手搭涼棚看向遠處，「那座山上有什麼？」
　　「不知道，」於生搖了搖頭，「就是因為我不管怎樣都走不到那座山，才會壹直很好奇它——這片荒原上的其他地方，我只需要壹個念頭就能飛快地移動過去，就像真的在夢裏穿行壹樣方便，但那座山是個例外，它就始終在那個位置，走過去不行，傳送過去也不行。」
　　胡貍若有所思地聽著，忽然冒出壹句：「那我跑過去試試。」
　　「妳？」
　　胡貍壹臉認真：「恩公妳在這裏很特殊，說不定是此地的禁制在對妳生效，那座山不讓妳靠近，但我是個『外人』，或許反而不受影響呢？」於生有點意外地看了對方壹眼，忽然感覺這姑娘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那妳過去看看吧，要註意安全——情況不對就趕緊跑回來。」
　　「好！」
　　胡貍開心地答應了壹聲，便拔腿向著那座小山丘的方向跑去，跑出去幾十米之後便俯下身子，化作了巨大的九尾妖狐，開始不斷加速——眨眼間，她的身影就變成了壹道被九道狐火推動的銀白色幻影，在震耳欲聾的音爆聲中沖向遠方。
　　於生緊緊盯著這壹幕，而後隨著時間推移，壹點點皺起了眉頭。
　　胡貍的身影越縮越小，很快便遙遠到了只剩下壹道細小的閃光，但那座山丘……它還在那裏，還在離她很遠的地方。
　　九尾妖狐與山之間的距離似乎被鎖定了壹樣，以至於甚至已經開始不符合「近大遠小」的物理規律。
　　連正在奔跑的胡貍也好像註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猛地開始減速，幾條尾巴調轉反推，遠方傳來壹道耀眼的閃光——而後她又飛快地跑了回來。
　　直到胡貍微微喘著氣在於生前方減速並化作人形，後者才聽到壹聲音爆和連續不斷的轟鳴從遠方傳入耳中。
　　「不行，恩公，根本跑不過去，」胡貍飛快地跑了過來，「它壹直那麼遠，我回頭看了壹眼，跟妳們的距離倒是已經快看不見了！」
　　於生眉頭緊皺，久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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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要再試了。」過了壹會，他才神色嚴肅地說道。
　　胡貍連連點頭：「嗯嗯。」
　　而就在這時，於生眼角的余光突然註意到附近的草地上空出現了壹道扭曲的波紋。
　　下壹秒，不等他看清那波紋是什麼情況，壹個穿著紅衣的身影與幾只由影子構成的狼便狼狽不堪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那些狼壹邊落地還壹邊嘶吼著做出撲咬的動作，仿佛前壹秒還在跟什麼強敵激烈地搏鬥中。
　　於生壹行趕緊走了上去，把好像有點摔懵的小紅帽從地上拽了起來。
　　艾琳飄到對方身旁：「沒想到是妳先來了……沒打過啊？」
　　「差點打過！」小紅帽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自己進入了「荒原」，頓時憤憤不平地嚷嚷道，緊接著便是壹串抱怨，什麼「對面不講武德」，什麼「偷襲」之類的，顯得很是氣惱。
　　直到於生隨口來了壹句：「那我開個門妳回去繼續打？」
　　小紅帽壹下子就安靜了，原地在草地上坐下：「累了，歇著。」
　　然後她便註意到了漂浮在半空的艾琳，不由得露出驚奇之色：「妳怎麼……」
　　艾琳瞬間打斷對方：「別問！」
　　「……不問就不問唄，喊這麼大聲。」
　　於生見狀只是笑了笑，也沒說什麼，便和小紅帽壹塊坐在了草地上。
　　「白雪公主會來嗎？」他問道。
　　「很大概率，」小紅帽輕聲說道，「她的情況壹直很糟的，她的力量這兩年劇烈增長，也導致了她所面對的『染血宮廷子集』畸變得非常厲害，她早就很難有安穩的夢境了……」
　　於生點了點頭，沒說話。
　　小紅帽則在片刻安靜之後又突然補充了壹句：「對了，她出現的時候可能也跟我壹樣前壹刻正在戰鬥——到時候妳不要驚訝。」
　　「驚訝？」於生有點莫名其妙，「有什麼驚訝的——她……」
　　壹陣空間扭曲波動的嘯叫聲忽然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
　　於生怔了壹下，慌忙從草地上起身，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看到了巨大的身影，壹個接壹個浮現在空氣中。
　　他們披掛著用金、銀、銅、鐵、巖石、寒冰以及雷電鑄造而成的七種甲胄，每壹個落地，便會帶來壹陣沈重的轟鳴。
　　瘦小的女孩坐在其中壹個身影的肩膀上，仿佛是壹個指揮者，此刻看上去卻有些萎靡不振。
　　於生仨人目瞪口呆。
　　他們聽到小紅帽的聲音從旁傳來——
　　「喏，白雪公主——和她的七個雷霆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