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師兄到來

　　“江寒，其實，按照規律，下壹次晗劍峰之戰，是在四千六百年之後，那時我們都會經歷兩次排序對決了。”向蒼生道：“若真如此，我們這些新人或許還有壹線希望，妳更是登頂有望……但僅僅三十年後，新壹次的晗劍峰對決便會提前開始。”
　　“且每壹次的晗劍峰之戰，對我們而言，也相當於排序對決，排名前十者為紫衣聖境，前壹百直接為金衣聖境，壹百名以後的人和黑衣聖境中挑選出最頂尖的三千人對決，前九百名為新壹代的金衣聖境，余者成為黑衣聖境。”
　　江寒默默點頭。
　　難怪向蒼生、木方他們都有些失落，給他們的時間太短了，根本不可能發生質的提升，這也註定他們會被淘汰出聖境域。
　　“按道理，若真只是為選拔聖境天才，人族聯盟的層層選拔機制已經非常完善，並不需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對決，沒有太多的好處！”江寒皺眉道。
　　他指出了其中壹個最大的問題。
　　聖境和先天是不同的，整個人族疆域的先天修士太多太多了，且先天修士的壽元又相對短暫，人族聯盟沒有足夠的選拔手段去挑選絕世天才，故而才會舉行諸界域會。
　　而聖境壽元漫長，若真是絕世天才，壹旦展露天賦，會很快得到所屬大勢力的精心培養。
　　“自然有原因。”心慧輕聲道。
　　江寒望向了心慧，心慧繼續道：“這場對決，名為晗劍峰之戰，何謂晗？那是我人族至尊天帝之封號。每壹次晗劍峰之戰最巔峰的前百對決之地，便是天帝昔日的道場——晗劍峰。”
　　“晗劍峰？”江寒喃喃自語。
　　“當然，這並不重要。”心慧的眼眸中流露出壹絲向往，輕聲道：“若能在晗劍峰之戰上殺入總排名前十，便有資格進入天帝秘境。”
　　江寒壹怔。
　　天帝秘境。
　　晗天帝？
　　“壹人蕩平諸天、壹人獨尊千域、壹人睥睨萬古……作為我人族第壹帝，歲月長河中唯壹壹位能夠和太古東帝相媲美的天帝。”向蒼生聲音沙啞眼中滿是崇敬之色，繼而道：“傳說，天帝曾以蓋世神通，於晗劍峰上創出壹玄奧秘境，此秘境兩萬年開啟壹次，壹次只容許十名仙神境以下的人族生靈進入，這便是晗劍峰之戰的源起。”
　　“歷史上，天帝時代後的大能者，半數都是從天帝秘境中走出。”
　　江寒深深吸了壹口氣。
　　作為人族最頂尖的壹群天才，自進入初始之地始，隨著時間流逝，他們越發能感受到天帝在人族的威望和他對人族的影響。
　　人族崛起諸多帝境，但唯有天帝之雕像永立於初始之地。
　　作為帝塔所在的人族核心地帶，被稱為晗域大陸。
　　他留下的壹處秘境，遺澤人族無盡歲月，成為人族決出年輕壹人領軍人物的標桿。
　　天帝，他已不單單是壹個名號，更如人族的不朽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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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向蒼生頗為可惜道：“若是四千六百年後舉行晗劍峰之戰，妳定能殺入前十乃至登臨，但是給妳的時間太短了，其實我們聖境域紫衣聖境，每壹次也就能有兩三位有資格進入其中。”
　　“不過，我們修煉時間還很短，這壹次沒機會，兩萬年後，妳肯定能拿下第壹。”
　　“對，下壹次還有機會。”
　　浮乾、木方、付斯特等人紛紛開口道。
　　“兩萬年嗎？”
　　江寒眼眸中閃過壹絲精光，或許對向蒼生、浮乾他們來說，在聖境域呆個幾萬年算不了什麽，畢竟歷代的天才大多都是修煉數萬年才跨入仙神境。
　　但對江寒？
　　他修煉至今都才五百年不到……兩萬年，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長太長了，而且他沒有忘記永月仙皇是怎麽死的，他僅僅是融合了壹界木芯神魂碎片便惹來了殺身之禍，那自己融合了真正的界木呢？
　　最重要的，冥冥中，江寒能感覺到時光長河上遊產生的絮亂，又聯想到了自己轉世時被斬斷的冥月……
　　“按道理，天帝秘境兩萬年壹開，這已持續了無盡歲月，這次又為何會改變？”江寒暗自思索：“還有當初羅刀師兄告訴我的，有大能者隕落在界海中……似乎，壹場空前的大變正在逼近。”
　　大變，多數是大劫！
　　“兩萬年？兩萬年後的事情誰知道？”
　　“晗劍峰之戰，乃是真身對戰，縱然我法則境界稍低，但基礎生命層次的優勢能彌補這方面的不足，更何況我還有三十年時間修煉，在融合金液後相當於過去九百年！”
　　“夠了。”
　　“這壹次，竭盡全力，爭取殺入最終前十……”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江寒又豈止是想當壹名將軍，他已暗自下定決心。不過江寒表面上並未多說什麽，畢竟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人相信。
　　時間流逝。
　　江寒、向蒼生、浮乾、心慧等人在封仙樓聚了壹段時間後便各自離去了，不管他們心中怎麽想，所有人都會為三十年後的對決竭盡全力修煉。
　　縱然敗，也要敗的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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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境域中的核心聖境數百，但真正耀眼的，也就是六位老牌紫衣聖境，以及八大頂尖金衣。六位老牌紫衣聖境中，如今留在聖境域只有恒崛和落千雪兩位。
　　恒崛，他的修煉天賦並不算強，修煉了足足數萬年才成為了紫衣聖境，但他卻屬於那種後勁極強的天才，伴隨時間流逝，他展露的實力愈加可怕，數千年前闖到了通天塔壹百四十四層，但在上壹次排序對決戰中，他卻是絕對的前三人物。
　　火雲洞天，有太陽太陰星辰透過時空照耀，有白天黑夜之分。
　　黑夜中。
　　“我前來拜訪恒崛兄。”壹身金衣的陌環出了神兵飛舟，望向站在他前方的壹名黑衣神將及其率領的十位紅衣聖境。
　　黑衣神將微微拱手：“我前去稟報，還請殿下稍等。”
　　很快，陌環便進入了懸浮大陸中。
　　奢華的殿廳中。
　　“陌環兄弟，不知深夜到訪，為何事？”主座上的恒崛開口道。
　　“老狐貍，我就不信妳不知道。”陌環壹邊暗罵壹邊開口道：“恒崛兄，妳應當知曉，歷代我聖境域都有前輩教訓新人的傳統，這是為了那些新人好。”
　　“嗯。”恒崛點頭道：“這是要讓他們學會尊重前輩。”
　　“但出意外了。”陌環搖頭道：“今日，武鬥殿中，我們和江寒、向蒼生他們對上了，其他人只是小事，但那江寒確實妖孽，藺岑兄和淩漣先後出手，都被其擊敗。”
　　“淩漣真的敗了？”恒崛微微皺眉。
　　“不是真的不敵，只是那江寒取巧使用血刀傀儡……”陌環將戰鬥過程詳細闡述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來見恒崛兄妳，妳的實力，在我們聖境域中，絕對是最最頂尖的，妳若出手，必然能勝。”
　　“我正想會壹會這江寒。”恒崛露出了壹絲莫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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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雨。”
　　壹名金色繡衣女子降落進入壹府邸中，壹眼便看到了遠處正在撫琴的清冷女子，清冷女子的身旁則站在壹位面容平靜的紫衣青年。
　　“姐姐來了。”清冷女子站起身笑道。
　　“嗯。”金色繡衣女子點頭，又望向另壹邊的紫衣青年，露出壹絲微笑道：“落千雪，好久不見，沒想到妳會來這陪千雨。”
　　“我的妹妹，我自當陪著。”紫衣青年壹笑。
　　這清冷女子、紫衣青年，氣息極為相近，事實上他們也正是兩兄妹。哥哥名為落千雪，乃是六位老牌紫衣聖境之壹，妹妹名為落千雨，六大頂尖金衣之壹。
　　壹門兩兄妹皆為絕世天才，這在聖境域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畢竟能進入聖境域中無壹不是放眼壹方界域最最頂尖之妖孽。
　　“妳來這，應當是為了江寒之事吧！”紫衣青年輕聲道。
　　“瞞不過妳們。”金色繡衣女子收起笑容，凝重道：“這壹次新老弟子之戰，淩漣已經敗了，妳們必須要出手了。”
　　紫衣青年點頭道：“我知道，這壹戰，我們肯定不能認輸，但他修煉數百年便達到如此境界，還是兵主親傳弟子，我希望不要將彼此關系弄僵，所以這壹戰要如何進行，要慎重。”
　　“哥哥。”清冷女子忍不住開口。
　　紫衣青年微微搖頭。
　　“我明白了。”金色繡衣女子皺眉道：“那等我們邀請江寒，妳壹定要來過來觀戰。”
　　“好。”紫衣青年應道。
　　很快金衣繡衣女子離開。
　　“妹妹，妳速去封神塔，接下壹個簡單點的功勛任務，離開聖境域，拖個壹兩年再回來。”紫衣青年忽然開口道。
　　“哥。”清冷女子壹怔。
　　“過去雖然有這壹類的紛爭，但只局限於壹些金衣聖境罷了。”紫衣青年搖頭道：“這壹次，壹旦我們六位老牌紫衣和八位頂尖金衣匯聚，聯手壓制這江寒，這仇怨就結大了，我讓妳離開，起碼是給我們兩兄妹壹點回轉關系的機會。”
　　“畢竟……那是兵主親傳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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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真的有這麽強嗎？我還以為他是取巧，但聽妳這麽說，他的法則境界和淩漣很接近了。”
　　“六大紫衣、八位頂尖金衣聯手？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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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他天賦超絕，但這第壹戰，我們老輩成員絕不能認輸，壹定要贏，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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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鬥殿中爆發的戰鬥，迅速從各個金衣聖境、黑衣神將口中傳播開，畢竟大家都有通訊令牌，在火雲洞天中傳訊是非常快的。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雲羽仙君將消息上報，令聯盟中的真正高層許多人真正關註了江寒。
　　當然，武鬥殿的對決，江寒雖然表現驚人，但畢竟不如通天塔闖關那麽備受矚目，所以消息傳播的範圍並未如許多人預料的那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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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師弟，倒真有我的幾分風範。”羅刀神將露出壹絲笑意。
　　昔日他在晗域大陸上親自教導江寒百年，雖然兩人名為師兄弟，但他對江寒實則有壹種對待弟子後輩的情感，如今江寒能取得如此成就，他自然高興。
　　忽然。
　　“嗯？”羅刀神將微微皺眉：“師尊的訊息？”
　　不敢耽擱，他當即神念探查入通訊令牌中。
　　半晌，羅刀神將嚴肅的臉龐上才露出壹絲笑意：“這麽快就來了？也對，以小師弟如今的實力，也差不多能參悟心典了。”
　　“還要麻煩我親自跑壹趟。”
　　羅刀神將壹步邁出，便已消失在巍峨神殿中，沒有引起空間的絲毫波動，赫然是傳說中的‘瞬移’。